《論語.鄉黨》 #17
升車,必正立執綏。車中,不內顧,不疾言,不親指。
***
白話譯:
上車時,一定先站直,然後拉著扶手上車,在車中,不回頭,不急切說話,不指指劃劃。
孔子以這樣的態度處理,他和車子之間的各種關係。
我常會想,記錄這些幹什麼?
又不是什麼偉大的東東,也不是什麼感人的理念,一點也襯不出讓人眼亮之處?
看古注如何說。《章句》:
范氏曰「正立執綏,則心體無不正,而誠意肅恭矣。蓋君子莊敬無所不在,升車則見於此也。」
這看起來,真的好累!
但為什麼會「看起來覺得好累?」
我想,有二種「想法」會引起衝突:
自在 VS 莊敬
莊敬,或多或少,要有一些自我約束。
但,我們,或許更多時候,更想自在。
有沒有可能是:自在和莊敬,是二合一的。
有啊,「自在的莊敬」。
亦即,你是自由自在的莊敬。
這可能嗎?
有啦。在經驗值中,如果有某老師某長輩是讓你有感覺的,你是有可能「自己想要去對他/她莊敬」。
但,這如何可能?尢其,如果是「對車子」。
這幾年我偏向去讀佛學,有時,就是為了解答這些自己問的問題。
如何可能對「車子」莊敬?
如果可以,對其他生物(毛小孩),對他人,也就可以:莊敬。
可以自在的莊敬,那麼,「莊敬無所不在」,也就可以被理解為可能。
我沒有答案。
但佛學隱約對我指出的思考方向是:
不是去思考他人(事物、理念)有多麼的重要(執),
而是去思考感受自己的有限性、不完美性、或著用佛學術語,因緣性(無我)。
我自己的生命運轉感受是:
渺小自己,才能對別人尊重。
反之,則不然。
一旦覺得自己是偉大的,就【必然地】要設定「他人」是「不值的」,
如此,偉大感,才有可能被「自己」感受出來。
不然你用力感覺一下,如果沒有一個「不值得」的對象在眼前,你可以在自我內心內升起「偉大」感嗎?
這是人性的結構。
怪的是,真的會對他人莊敬,人生的自在反倒多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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