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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11月30日 星期二

《論語.顏淵》#03/2021.11

 《論語.顏淵》03/2021.11
司馬牛問仁。子曰:「仁者其言也訒。」曰:「其言也訒,斯謂之仁已乎?」子曰:「為之難,言之得無訒乎?」

白話譯:
司馬牛問仁。孔子說:「仁者言談謹慎。」說:「言談謹慎,就能叫做仁嗎?」孔子說:「做起來很難,言談能不謹慎嗎?」

這又是問仁。

仁,是儒家的一種「目標」,但卻是一種生命德性成熟的目標。

德性成熟,正如同佛家的空性,或是基督教中的「樣式」,都是一種「以實踐」來形成的過程。是要「親證的」。

什麼是親證?你會游泳,就是「親證」游泳。

理解、理論,是一種助力,但也如同游泳,最後總是要去「親自練習」才會有被展現出來的可能性,用你的「肉身」展現出來。

「為之難」。

是的,去修正自己,本來就極難。難是因為,改變自己注定是一種痛苦的過程,挖自己的痛,當然苦。

《章句》:
程子曰:「蓋聖人之言,雖有高下大小之不同,然其切於學者之身,而皆為入德之要,則又初不異也。讀者其致思焉。」

生命是一種「整體性」的。一有變化,一定會引發整體性的變化。


《论语.颜渊》03/2021.11
司马牛问仁。子曰:「仁者其言也訒。」曰:「其言也訒,斯谓之仁已乎?」子曰:「为之难,言之得无訒乎?」

白话译:
司马牛问仁。孔子说:「仁者言谈谨慎。」说:「言谈谨慎,就能叫做仁吗?」孔子说:「做起来很难,言谈能不谨慎吗?」

这又是问仁。

仁,是儒家的一种「目标」,但却是一种生命德性成熟的目标。

德性成熟,正如同佛家的空性,或是基督教中的「样式」,都是一种「以实践」来形成的过程。是要「親證的」。

什麼是親證?你會游泳,就是「親證」游泳。

理解、理论,是一种助力,但也如同游泳,最后总是要去「亲自练习」才会有被展现出来的可能性,用你的「肉身」展现出来。

「为之难」。

是的,去修正自己,本来就极难。难是因为,改变自己注定是一种痛苦的过程,挖自己的痛,当然苦。

《章句》:
程子曰:「盖圣人之言,虽有高下大小之不同,然其切于学者之身,而皆为入德之要,则又初不异也。读者其致思焉。」

生命是一种「整体性」的。一有变化,一定会引发整体性的变化。



2021年11月28日 星期日

《論語.顏淵》#01/2021.11

 《論語.顏淵》01/2021.11


顏淵問仁。子曰:「克己復禮為仁。一日克己復禮,天下歸仁焉。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」顏淵曰:「請問其目。」子曰:「非禮勿視,非禮勿聽,非禮勿言,非禮勿動。」顏淵曰:「回雖不敏,請事斯語矣。」

這句,就不白話譯了。

一般而言,如果看到這句,你沒有把頭轉掉,大概就只有二種狀況:

一、你書讀的少,這句你以前沒有看過,你覺得有趣。
二、你想看看講這句的人,又要講的多好笑。

如果你到這裡又還在,那,我要說,這是儒家的行法。

什麼是行法,在佛學是參禪打坐誦經……

行法是「方法」、是「方式」、是可實踐的一種手段,你透過這種「可實踐的方法」開始來調整自己。

所以,最後一句:顏淵曰:「回雖不敏,請事斯語矣。」

事,就是實踐。去做!

那去做什麼?亦即,方法、方式是什麼?所以,請問其「目」。即具體可實踐過程。

子曰:「非禮勿視,非禮勿聽,非禮勿言,非禮勿動。」

這裡,「禮」是什麼?先不討論。

但視聽言動,佛家也有身口意。

第一句,
子曰:「克己復禮為仁。一日克己復禮,天下歸仁焉。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」

克己,就是去「約束自己」,即去做行法。

「復」即讓生命擁有這種質性,「禮」這種質性。

自己的生命有某種禮的「質性」,那就一定會有影響力,即會產生「社會性」。所以「天下歸仁」,這是社會性的。

所以,複禮,和你「想吃麻辣火鍋」不同。你想吃什麼。不會具有「社會性」。
所以,「一日吃麻辣火鍋,天下歸仁焉」,這句會讓你笑。

但,行法之所以是行法,而不是某種社會性的規範,就在於「由己」,是你自己自願要去約束自己的。

那,你就是往「仁」這種生命質性上去努力的人。

那,禮是什麼?就是「尊重他人」。

這麼簡單,對。愛人如己,也是如此簡單。但你未必做得到。

做不到,但如果你想讓自己可以做得到,哈,那你就要有「行法」來幫你達成生命的改變去做到。

《论语.颜渊》01/2021.11
颜渊问仁。子曰:「克己復礼为仁。一日克己復礼,天下归仁焉。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」颜渊曰:「请问其目。」子曰:「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」颜渊曰:「回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」

这句,就不白话译了。

一般而言,如果看到这句,你没有把头转掉,大概就只有二种状况:

一、你书读的少,这句你以前没有看过,你觉得有趣。
二、你想看看讲这句的人,又要讲的多好笑。

如果你到这裡又还在,那,我要说,这是儒家的行法。

什麽是行法,在佛学是参禅打坐诵经……

行法是「方法」、是「方式」、是可实践的一种手段,你透过这种「可实践的方法」开始来调整自己。

所以,最后一句:颜渊曰:「回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」

事,就是实践。去做!

那去做什麽?亦即,方法、方式是什麽?所以,请问其「目」。即具体可实践过程。

子曰:「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」

这裡,「礼」是什麽?先不讨论。

第一句,
子曰:「克己復礼为仁。一日克己復礼,天下归仁焉。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」

克己,就是去「约束自己」,即去做行法。

「復」即让生命拥有这种质性,「礼」这种质性。

自己的生命有某种礼的「质性」,那就一定会有影响力,即会产生「社会性」。所以「天下归仁」,这是社会性的。

所以,複礼,和你「想吃麻辣火锅」不同。你想吃什麽。不会具有「社会性」。
所以,「一日吃麻辣火锅,天下归仁焉」,这句会让你笑。

但,行法之所以是行法,而不是某种社会性的规范,就在于「由己」,是你自己自愿要去约束自己的。

那,你就是往「仁」这种生命质性上去努力的人。

那,礼是什麽?就是「尊重他人」。

这麽简单,对。爱人如己,也是如此简单。但你未必做得到。

做不到,但如果你想让自己可以做得到,哈,那你就有「行法」来帮你达成生命的改变去做到。


2021年11月26日 星期五

《論語.先進》#26/2021.11


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華侍坐。
子曰:「以吾一日長乎爾,毋吾以也。居則曰:「不吾知也!』如或知爾,則何以哉?」
子路率爾而對曰:「千乘之國,攝乎大國之間,加之以師旅,因之以饑饉;由也為之,比及三年,可使有勇,且知方也。」夫子哂之。
「求!爾何如?」對曰:「方六七十,如五六十,求也為之,比及三年,可使足民。如其禮樂,以俟君子。」
「赤!爾何如?」對曰:「非曰能之,願學焉。宗廟之事,如會同,端章甫,願為小相焉。」
「點!爾何如?」鼓瑟希,鏗爾,舍瑟而作。對曰:「異乎三子者之撰。」
子曰:「何傷乎?亦各言其志也。」曰:「莫春者,春服既成。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風乎舞雩,詠而歸。」
夫子喟然歎曰:「吾與點也!」
三子者出,曾皙後。
曾皙曰:「夫三子者之言何如?」子曰:「亦各言其志也已矣。」
曰:「夫子何哂由也?」曰:「為國以禮,其言不讓,是故哂之。」
「唯求則非邦也與?」「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?」「唯赤則非邦也與?」「宗廟會同,非諸侯而何?赤也為之小,孰能為之大?」

白話文:
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華陪坐,孔子說:「不要顧及我年長,而不敢講真話。你們經常說,沒人理解你們,如果有人理解並重用你們,你們打算咋辦?」子路急忙說:「較大國家,夾在大國之間,外有強敵入侵,內有饑荒肆虐,我來管理,衹要三年,可使人人有勇氣,個個講道義。」孔子微笑。「冉求,你怎樣?」答:「方圓幾十里的地方,我來治理,衹要三年,可使百姓衣食充足,至於精神文明,要等能人來教化。「公西赤,你怎樣?」答:「我不敢說能幹好,但願意學習。祭祀的事,外交的事,我願穿著禮服,做個助理。「曾點,你怎樣?」曾皙彈琴正接近尾聲,他鏗地一聲放下琴,站起來說:「我與他們三位不同。」孔子說:「說說有什麽關繫?衹是各談各的志向而已。」曾點說:「暮春三月,穿上春天的衣服,約上五六人,帶上六七個童子,在沂水邊沐浴,在高坡上吹風,一路唱著歌而回。」夫子感嘆說:「我欣賞曾點的情趣。」其他三人走後,曾皙問:「他們三人的話怎樣?」孔子說:「衹是各談各的志向而已。「您為何笑仲由呢?「治國要講禮讓,他的話一點也不謙虛,所以笑他。「冉求談的是治國嗎?「怎麽見得治理方圓幾十里的地方就不是治國呢?「公西赤談的是治國嗎?「祭祀和外交,不是國家大事是什麽?如果公西赤衹能當助理,誰能當總理?」

這篇,很長。

最有名的是那一句:莫春者,春服既成。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風乎舞雩,詠而歸。

很美。

孔子說,我也想要那樣。

哈。

但,談何容易。我們真的喜歡的了嗎?

人不是想平淡,就平淡的了的,不是嗎?

這要有多少年的德性的成熟,於是才能去欣賞和享受這種刺激很小的美。

《论语.先进》26/2021.11
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华侍坐。
子曰:「以吾一日长乎尔,毋吾以也。居则曰:「不吾知也!』如或知尔,则何以哉?」
子路率尔而对曰:「千乘之国,摄乎大国之间,加之以师旅,因之以饥馑;由也为之,比及三年,可使有勇,且知方也。」夫子哂之。
「求!尔何如?」对曰:「方六七十,如五六十,求也为之,比及三年,可使足民。如其礼乐,以俟君子。」
「赤!尔何如?」对曰:「非曰能之,愿学焉。宗庙之事,如会同,端章甫,愿为小相焉。」
「点!尔何如?」鼓瑟希,铿尔,舍瑟而作。对曰:「异乎三子者之撰。」
子曰:「何伤乎?亦各言其志也。」曰:「莫春者,春服既成。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。」
夫子喟然歎曰:「吾与点也!」
三子者出,曾皙后。
曾皙曰:「夫三子者之言何如?」子曰:「亦各言其志也已矣。」
曰:「夫子何哂由也?」曰:「为国以礼,其言不让,是故哂之。」
「唯求则非邦也与?」「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?」「唯赤则非邦也与?」「宗庙会同,非诸侯而何?赤也为之小,孰能为之大?」

白话文:
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华陪坐,孔子说:「不要顾及我年长,而不敢讲真话。你们经常说,没人理解你们,如果有人理解并重用你们,你们打算咋办?」子路急忙说:「较大国家,夹在大国之间,外有强敌入侵,内有饥荒肆虐,我来管理,衹要三年,可使人人有勇气,个个讲道义。」孔子微笑。「冉求,你怎样?」答:「方圆几十里的地方,我来治理,衹要三年,可使百姓衣食充足,至于精神文明,要等能人来教化。「公西赤,你怎样?」答:「我不敢说能干好,但愿意学习。祭祀的事,外交的事,我愿穿着礼服,做个助理。「曾点,你怎样?」曾皙弹琴正接近尾声,他铿地一声放下琴,站起来说:「我与他们三位不同。」孔子说:「说说有什么关繫?衹是各谈各的志向而已。」曾点说:「暮春三月,穿上春天的衣服,约上五六人,带上六七个童子,在沂水边沐浴,在高坡上吹风,一路唱着歌而回。」夫子感叹说:「我欣赏曾点的情趣。」其他三人走后,曾皙问:「他们三人的话怎样?」孔子说:「衹是各谈各的志向而已。「您为何笑仲由呢?「治国要讲礼让,他的话一点也不谦虚,所以笑他。「冉求谈的是治国吗?「怎么见得治理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就不是治国呢?「公西赤谈的是治国吗?「祭祀和外交,不是国家大事是什么?如果公西赤衹能当助理,谁能当总理?」

这篇,很长。

最有名的是那一句:莫春者,春服既成。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。

很美。

孔子说,我也想要那样。

哈。

但,谈何容易。我们真的喜欢的了吗?

人不是想平淡,就平淡的了的,不是吗?

这要有多少年的德性的成熟,于是才能去欣赏和享受这种刺激很小的美。


2021年11月24日 星期三

《論語.先進》#25/2021.11


子路使子羔為費宰。子曰:「賊夫人之子。」子路曰:「有民人焉,有社稷焉。何必讀書,然後為學?」子曰:「是故惡夫佞者。」

白話譯:
子路派子羔當費市市長。孔子說:「這是誤人子弟。」子路說:「有人民,有土地,何必讀書,才算學習?」孔子說:「妙名奇妙。」

子羔這個人為什麼被拿到討論的話題中?

《章句》:
言子羔質美而未學,遽使治民,適以害之。

嗯,孔子覺得資質不錯。可以好好再讀書。

子路就問了一個在現在也一直被重復的問法:為什麼要讀書?

孔子回應:莫名奇妙。

到了這裡,孔子巳不是在討論子羔這事了,而是在和子路對話了。

《章句》:
子路之言,非其本意,但理屈辭窮,而取辨於口以禦人耳。故夫子不斥其非,而特惡其佞也。

佞,就是故意講反話。

子路當然知道讀書的重要,但,不想講輸,於是就講了「相反」的話。

孔子在這裡和子路,這位他非常喜歡的學生,在「藉事」而討論「修行」的心法:對自己誠實。

是故惡夫佞者。

修行,或德性的成長,最怕的,「惡」,是「佞」,即,自己欺騙自己。

《论语.先进》25/2021.11
子路使子羔为费宰。子曰:「贼夫人之子。」子路曰:「有民人焉,有社稷焉。何必读书,然后为学?」子曰:「是故恶夫佞者。」

白话译:
子路派子羔当费市市长。孔子说:「这是误人子弟。」子路说:「有人民,有土地,何必读书,才算学习?」孔子说:「妙名奇妙。」

子羔这个人为什麽被拿到讨论的话题中?

《章句》:
言子羔质美而未学,遽使治民,适以害之。

嗯,孔子觉得资质不错。可以好好再读书。

子路就问了一个在现在也一直被重復的问法:为什麽要读书?

孔子回应:莫名奇妙。

到了这裡,孔子巳不是在讨论子羔这事了,而是在和子路对话了。

《章句》:
子路之言,非其本意,但理屈辞穷,而取辨于口以御人耳。故夫子不斥其非,而特恶其佞也。

佞,就是故意讲反话。

子路当然知道读书的重要,但,不想讲输,于是就讲了「相反」的话。

孔子在这裡和子路,这位他非常喜欢的学生,在「藉事」而讨论「修行」的心法:对自己诚实。

是故恶夫佞者。

修行,或德性的成长,最怕的,「恶」,是「佞」,即,自己欺骗自己。




2021年11月23日 星期二

《論語.先進》#24/2021.11

 
《論語.先進》24/2021.11
季子然問:「仲由、冉求可謂大臣與?」子曰:「吾以子為異之問,曾由與求之問。所謂大臣者:以道事君,不可則止。今由與求也,可謂具臣矣。」曰:「然則從之者與?」子曰:「弒父與君,亦不從也。」

白話譯:
季子然問:「仲由、冉求可算大臣嗎?」孔子說:「我以為您問別人,哪知道您問此二人。所謂大臣,應以仁道輔佐君主,不行就不乾。現在他二人,可算充數的臣子了。」說:「那麽他們是否絕對聽話?」孔子說:「弒父和弒君,他們也不會服從。」

人性不就是這樣嗎?

說壞,有多壞呢?

說好,又有那人真的是聖人呢?

道成肉身,談何容易!

只是,人這種動物真的是奇怪。

喜歡二分法,喜歡指著別人說抹同一種顏色,很少去想想人的複雜性。

唉,我要迷信一點的來說了,這論語沒有講。

你怎麼對別人,最後別人就會如此對你。天道好還。

《新約》:
收刀入鞘罷,凡動刀的必死在刀下。

《论语.先进》24/2021.11
季子然问:「仲由、冉求可谓大臣与?」子曰:「吾以子为异之问,曾由与求之问。所谓大臣者:以道事君,不可则止。今由与求也,可谓具臣矣。」曰:「然则从之者与?」子曰:「弑父与君,亦不从也。」

白话译:
季子然问:「仲由、冉求可算大臣吗?」孔子说:「我以为您问别人,哪知道您问此二人。所谓大臣,应以仁道辅佐君主,不行就不乾。现在他二人,可算充数的臣子了。」说:「那么他们是否绝对听话?」孔子说:「弑父和弑君,他们也不会服从。」

人性不就是这样吗?

说坏,有多坏呢?

说好,又有那人真的是圣人呢?

道成肉身,谈何容易!

只是,人这种动物真的是奇怪。

喜欢二分法,喜欢指着别人说抹同一种颜色,很少去想想人的複杂性。

唉,我要迷信一点的来说了,这论语没有讲。

你怎麽对别人,最后别人就会如此对你。天道好还。

《新约》:
收刀入鞘罢,凡动刀的必死在刀下。


《論語.先進》#23/2021.11

 《論語.先進》23/2021.11
子畏於匡,顏淵後。子曰:「吾以女為死矣。」曰:「子在,回何敢死?」

白話譯:
孔子困於匡地,顏淵最後來了。孔子說:「我以為你死了。」顏淵說:「您在,我怎敢死?」

這讓孔子非常的有血有肉。

儒家和其他宗教式的「宗派」之所有不同,就在這裡。

從人存在的可感的「感受中」帶出人之具有某種超越可能性的那一部分。

這又和「美」有關。美不是來自於某種空靈,而是來自某種感情的直接。

回何敢死!

真是讓人心中一震。幾千年後,仍如是覺。生命的超越性在此,這是儒家的,也是傳統文化的。

《论语.先进》23/2021.11
子畏于匡,颜渊后。子曰:「吾以女为死矣。」曰:「子在,回何敢死?」

白话译:
孔子困于匡地,颜渊最后来了。孔子说:「我以为你死了。」颜渊说:「您在,我怎敢死?」

这让孔子非常的有血有肉。

儒家和其他宗教式的「宗派」之所有不同,就在这裡。

从人存在的可感的「感受中」带出人之具有某种超越可能性的那一部分。

这又和「美」有关。美不是来自于某种空灵,而是来自某种感情的直接。

回何敢死!

真是让人心中一震。几千年后,仍如是觉。生命的超越性在此,这是儒家的,也是传统文化的。

2021年11月21日 星期日

《論語.先進》#22/2021.11

 《論語.先進》22/2021.11
子路問:「聞斯行諸?」子曰:「有父兄在,如之何其聞斯行之?」冉有問:「聞斯行諸?」子曰:「聞斯行之。」公西華曰:「由也問聞斯行諸,子曰『有父兄在』;求也問聞斯行諸,子曰『聞斯行之』。赤也惑,敢問。」子曰:「求也退,故進之;由也兼人,故退之。」

白話譯:
子路問:「聽到就做嗎?」孔子說:「有父兄在,怎麽能聽到就做?」冉有問:「聽到就做嗎?」孔子說:「聽到就做。」公西華說:「仲由問『聽到就做嗎』,您說『有父兄在』;冉求也問『聽到就做嗎』,您卻說『聽到就做』。我很疑惑,請問這是為什麽?」孔子說:「冉求總是退縮,所以要鼓勵他;仲由膽大,所以要約束他。」

論語是對話體,這篇展現的非常清楚。

對話體是有對話對象的,其內容的解釋是要把對象當作解釋的必要部分,文本的內容是「依對象的」而不是普遍化的。

古代經典往往如此。但我們常常抓住一句話,就開始抽象化、普遍化地「曲解」古典。

年輕時我也愛如此。那往往是「現代化」太厲害了,想要「推倒一切」。想要一夕成名。

慚愧。但,要轉過來,真的不易。如果你沒有碰到可以「鎮攝你」的老師或善知識,真的難。所以,對老師好一點,常跟老師說老師好。

但,古典並沒有強迫你去讀它;可是,如果你想和古典的內文有所交集,你想從古典有所助益,你一定要有「尊重」古典的心態,注意古典是不是對話體的文本。

《论语.先进》22/2021.11
子路问:「闻斯行诸?」子曰:「有父兄在,如之何其闻斯行之?」冉有问:「闻斯行诸?」子曰:「闻斯行之。」公西华曰:「由也问闻斯行诸,子曰『有父兄在』;求也问闻斯行诸,子曰『闻斯行之』。赤也惑,敢问。」子曰:「求也退,故进之;由也兼人,故退之。」

白话译:
子路问:「听到就做吗?」孔子说:「有父兄在,怎么能听到就做?」冉有问:「听到就做吗?」孔子说:「听到就做。」公西华说:「仲由问『听到就做吗』,您说『有父兄在』;冉求也问『听到就做吗』,您却说『听到就做』。我很疑惑,请问这是为什么?」孔子说:「冉求总是退缩,所以要鼓励他;仲由胆大,所以要约束他。」

论语是对话体,这篇展现的非常清楚。

对话体是有对话对象的,其内容的解释是要把对象当作解释的必要部分,文本的内容是「依对象的」而不是普遍化的。

古代经典往往如此。但我们常常抓住一句话,就开始抽象化、普遍化地「曲解」古典。

年轻时我也爱如此。那往往是「现代化」太厉害了,想要「推倒一切」。想要一夕成名。

惭愧。但,要转过来,真的不易。如果你没有碰到可以「镇摄你」的老师或善知识,真的难。所以,对老师好一点,常跟老师说老师好。

但,古典并没有强迫你去读它;可是,如果你想和古典的内文有所交集,你想从古典有所助益,你一定要有「尊重」古典的心态,注意古典是不是对话体的文本。




2021年11月19日 星期五

《論語.先進》#21/2021.11

 
子曰:「論篤是與,君子者乎?色莊者乎?」

白話譯:
孔子說:「言論篤實的人,是君子?還是僞裝的?」

這句,在有的版本中,應是和上一句連起來看的。

就是說,一個人講的很棒,但不知是真的君子呢,還是偽裝的。

這是言行不一致的問題。

在這個時代,言行不一致, 往往不是什麼太被重視的問題,如果沒有犯法的話。

儒家為什麼那麼重視言行不一致的問題呢?在很多地方也都有看到這方面的言論。

修行是直面自己啦,是去讓自己「變得現在的自己更好」。

言行不一致,就是會騙自己啦,其實很難去談修行。

如果不談修行,搞不好還可以說是很機靈呢!

但要談德性的成熟,要談修行,其實也可以依佛學的理論說,要談「解脫」,言行不一致地偽裝自己,
對生命靈性的追求而言,是不可能的。

談修行,談德性實踐,是一種「生命整體性」的調整,那不是你「多了什麼東東」,而是一種視野、一種胸襟、一種智慧和心安。

如果這些字眼對你有意義,那就不要去言行不一致,因為你無法修行。


《论语.先进》21/2021.11
子曰:「论笃是与,君子者乎?色庄者乎?」

白话译:
孔子说:「言论笃实的人,是君子?还是僞装的?」

这句,在有的版本中,应是和上一句连起来看的。

就是说,一个人讲的很棒,但不知是真的君子呢,还是伪装的。

这是言行不一致的问题。

在这个时代,言行不一致, 往往不是什麽太被重视的问题,如果没有犯法的话。

儒家为什麽那麽重视言行不一致的问题呢?在很多地方也都有看到这方面的言论。

修行是直面自己啦,是去让自己「变得现在的自己更好」。

言行不一致,就是会骗自己啦,其实很难去谈修行。

如果不谈修行,搞不好还可以说是很机灵呢!

但要谈德性的成熟,要谈修行,其实也可以依佛学的理论说,要谈「解脱」,言行不一致地伪装自己,
对生命灵性的追求而言,是不可能的。

谈修行,谈德性实践,是一种「生命整体性」的调整,那不是你「多了什麽东东」,而是一种视野、一种胸襟、一种智慧和心安。

如果这些字眼对你有意义,那就不要去言行不一致,因为你无法修行。

2021年11月17日 星期三

《論語.先進》#20/2021.11

 

子張問善人之道。子曰:「不踐跡,亦不入於室。」

白話譯:子張問求學的方法。孔子說:「不踏著前人的腳印走,學問也就難以精通。」

論語是對話體。

對話體,內容往往是針對「對話者」的情境而發。換言之,對話者的情境是背景,是要被考慮的,因之,內容不是一種理論性的抽象原則。

所以,核心是對話中的「善人之道」。

什麼是善人之道?

《章句》:善人,質美而未學者也。

天資好,但沒有學習環境的人,要如何來增益自己?

踐跡,是跟著以前的人去走。

《章句》:程子曰:「踐跡,如言循途守轍。善人雖不必踐舊跡而自不為惡,然亦不能入聖人之室也。」

對孔子而言,資質再好,也是要從「別人的基礎」上再去增加。

其實,用現代的術語,也就是要去「讀書啦」。

不讀書,只想靠自己的創意,那是走不上去的。

本來如此。

給「現代的同學」,參考看看。


子张问善人之道。子曰:「不践迹,亦不入于室。」

白话译:子张问求学的方法。孔子说:「不踏着前人的脚印走,学问也就难以精通。」

论语是对话体。

对话体,内容往往是针对「对话者」的情境而发。换言之,对话者的情境是背景,是要被考虑的,因之,内容不是一种理论性的抽象原则。

所以,核心是对话中的「善人之道」。

什麽是善人之道?

《章句》:善人,质美而未学者也。

天资好,但没有学习环境的人,要如何来增益自己?

践迹,是跟着以前的人去走。

《章句》:程子曰:「践迹,如言循途守辙。善人虽不必践旧迹而自不为恶,然亦不能入圣人之室也。」

对孔子而言,资质再好,也是要从「别人的基础」上再去增加。

其实,用现代的术语,也就是要去「读书啦」。

不读书,只想靠自己的创意,那是走不上去的。

本来如此。

给「现代的同学」,参考看看。

《論語.先進》#19/2021.11


《論語.先進》19/2021.11
子曰:「回也其庶乎,屢空。賜不受命,而貨殖焉,億則屢中。」
 
白話譯:
孔子說:「顏回的學問不錯了吧?可他卻受窮。子貢不相信命運,卻能經商緻富,對市場行情判斷準確。」
 
這種描述,你現在也看得很多。
 
很多同學跑來找我,來問我:為什麼要考研究所?賺錢方面有什麼不一樣?
 
沒有。我答。
 
那為什麼要……,同學把問題再問一次的勇氣都沒有。
 
來,同學,你讀了大學,你敢保證你賺的錢一定比那些高中就出去打拼的人更多嗎?
 
搖頭。他。
 
好,那你覺得你讀了這幾年大學,不管到底讀的如何,你回頭去看高中,你有沒有什麼變化?
 
有啦,或多或少看法不太一樣了,覺得高中有點……
 
是有不一樣,但講不出來,對不對?我說。
 
來我幫你說, 覺得高中有點傻。
 
來,同學,我不知道,讓自己的視野變得不一樣, 值多少錢。
 
但我可以保證的跟你說,如果你研究所有「正常」的讀完,那麼,你回頭一看大學,會就像你現在回頭看高中一樣,同樣的感覺。
 
但「這不一樣」可不可以讓你賺得更多?我自問。
 
不知道!我自答。
 
人生是對未來生活狀況的選擇,但,有時,也是一種「價值」的選擇。

2021年11月14日 星期日

《論語.先進》#18/2021.11


柴也愚,參也魯,師也辟,由也喭。

白話譯:
高柴愚笨,曾參遲鈍,顓孫師偏激,仲由莽撞。

是的, 真的, 每一個都有其「特質」,學生也不一樣。

所以,人人平等,如就一種抽象概念而言,就是不可能的。

但我們喊的震天響。

人只有一、死亡。二、修行。這二件事,平等。

大家都會死。嗯。

每個人都可以「去超越自己」,即修行,這也平等。

之外就沒有了。

所以,我當老師一直都有一個大疑問:
為什麼高喊人人平等,又高喊因才施教。
高喊人人一樣好,又要尊重個人,尊重個體性。

這真的是矛盾啊。不是嗎?

我很簡單,我直接跟同學說, 人人不平等。

同學的表情都很不爽。啊,哈。

有人比你會算數學,有人比你漂亮,有人比你會跑步。

但,每個人去「超越自己」的那條線是平等的。

你不斷的去超越自己, 就會和別人「不一樣」。

天天高咸人人平等,每個學校一樣好,那只會去「停滯」自己。


《论语.先进》18/2021.11

柴也愚,参也鲁,师也辟,由也喭。

白话译:
高柴愚笨,曾参迟钝,颛孙师偏激,仲由莽撞。

是的, 真的, 每一个都有其「特质」,学生也不一样。

所以,人人平等,如就一种抽象概念而言,就是不可能的。

但我们喊的震天响。

人只有一、死亡。二、修行。这二件事,平等。

大家都会死。嗯。

每个人都可以「去超越自己」,即修行,这也平等。

之外就没有了。

所以,我当老师一直都有一个大疑问:
为什麽高喊人人平等,又高喊因才施教。
高喊人人一样好,又要尊重个人,尊重个体性。

这真的是矛盾啊。不是吗?

我很简单,我直接跟同学说, 人人不平等。

同学的表情都很不爽。啊,哈。

有人比你会算数学,有人比你漂亮,有人比你会跑步。

但,每个人去「超越自己」的那条线是平等的。

你不断的去超越自己, 就会和别人「不一样」。

天天高咸人人平等,每个学校一样好,那只会去「停滞」自己。


《論語.先進》#17/2021.11

《論語.先進》17/2021.11
 
季氏富於周公,而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。子曰:「非吾徒也。小子鳴鼓而攻之,可也。」
 
白話譯:
季氏比周公還富。冉求還在幫他搜括錢財。孔子說:「他不是我的學生,同學們,可以敲鑼打鼓聲討他。」
 
這句很嗆。
 
孔子敢講,我還不一定有勇氣敢去好好好解釋說明。
 
季氏是「有錢人」。
 
《章句》:
季氏以諸侯之卿,而富過之,非攘奪其君、刻剝其民,何以得此?
 
就是有錢的怪怪的。
 
求,孔子的學生。
 
去幫這位有錢人做事。
 
手段可能不是很被認同,「聚斂而附益」。
 
孔子講了一句, 後代人很愛用的句子:鳴鼓而攻之,可也。
 
《章句》:
范氏曰:「冉有以政事之才,施於季氏,故為不善至於如此。由其心術不明,不能反求諸身,而以仕為急故也。」
 
嗯,歷史是一面鏡子。

2021年11月10日 星期三

《論語.先進》#16/2021.11


子貢問:「師與商也孰賢?」子曰:「師也過,商也不及。」曰:「然則師愈與?」子曰:「過猶不及。」

白話譯:
子貢問:「子張與子夏誰更好些?」孔子說:「子張做事總會過頭,子夏總是差點功力。」說:「那麽是子張好些嗎?」孔子說:「過頭和差點,都不好。」


過猶不及。

這是大家都知道,這是不好的。

但,你如何知道:你現在是過或是不及呢?

還是你覺得你做的「剛剛好而已」。

我們最大的狀況是,一直覺得自己是剛剛好,一點都沒有過或不及。

人,憑什麼,可以有一種「能力」去斷定出過或不及呢?

即然,過或不及是指對「現況」的一種否定,你憑什麼去「指出」現況有「更好的可能性去發展」呢?

如果,人「本身」就有那種能力,人就不會有「現況」這個概念和想法出來了。

能指出「超越於」現況的那種聲音或「智慧」,是來自某種「形而上的」超越性。

可以是,良心、上帝的聲音、佛心、天聲、因果、老天之眼,等等。沒關係。

反正,只有傾聽這種聲音,才有可能指出「什麼是現況」,什麼是「更好可能性」,所以,才能說過或不及。

人,只要是腦袋想的, 都是「維持現況」的。良心的聲音等等,才能是指向「可能性」。

《论语.先进》16/2021.11
子贡问:「师与商也孰贤?」子曰:「师也过,商也不及。」曰:「然则师愈与?」子曰:「过犹不及。」

白话译:
子贡问:「子张与子夏谁更好些?」孔子说:「子张做事总会过头,子夏总是差点功力。」说:「那么是子张好些吗?」孔子说:「过头和差点,都不好。」


过犹不及。

这是大家都知道,这是不好的。

但,你如何知道:你现在是过或是不及呢?

还是你觉得你做的「刚刚好而已」。

我们最大的状况是,一直觉得自己是刚刚好,一点都没有过或不及。

人,凭什麽,可以有一种「能力」去断定出过或不及呢?

即然,过或不及是指对「现况」的一种否定,你凭什麽去「指出」现况有「更好的可能性去发展」呢?

如果,人「本身」就有那种能力,人就不会有「现况」这个概念和想法出来了。

能指出「超越于」现况的那种声音或「智慧」,是来自某种「形而上的」超越性。

可以是,良心、上帝的声音、佛心、天声、因果、老天之眼,等等。没关係。

反正,只有倾听这种声音,才有可能指出「什麽是现况」,什麽是「更好可能性」,所以,才能说过或不及。

人,只要是脑袋想的, 都是「维持现况」的。良心的聲音等等,才能是指向「可能性」。


《論語.先進》#15/2021.11


《論語.先進》15/2021.11
子曰:「由之瑟奚為於丘之門?」門人不敬子路。子曰:「由也升堂矣,未入於室也。」
 
白話譯:
孔子說:「子路你彈琴何必要在我這裏彈?」學生因此不尊敬子路。孔子知道後,說:「子路的彈得很不錯了,衹是還不精通而已。」
 
登堂入室,這句成語,這裡來的。
 
記錄者記下這一幕,不知是為什麼?我並不是太了解其中的深意。
 
看看古人說什麼。
 
《章句》:
家語云:「子路鼓瑟,有北鄙殺伐之聲。」蓋其氣質剛勇,而不足於中和,故其發於聲者如此。
孔子由彈琴聲,看出了一個人的性格。
 
沒錯啊,以前一位老師說,男人好不好看幾個小細節:酒品、牌品、球品、煙品。
 
我當預官時在金門。常有機會喝高梁。是這樣,沒錯。人品往往是酒品。
 
現代人不太抽煙了。以前我們是會觀察,當你把煙遞出去給他時,他是如何來反應的。
 
不管是會不會抽煙,當下的反應,其實很準的。
 
但孔子還是稱讚了他。對啊,沒有人是聖人。
 

2021年11月8日 星期一

《論語.先進》#14/ 2021.11


魯人為長府。閔子騫曰:「仍舊貫,如之何?何必改作?」子曰:「夫人不言,言必有中。」

白話譯:
魯國重建國庫。閔子騫說:「仍用舊庫,不可以嗎?何必改建?」孔子說:「這人很少說話,一開口就說到重點了。」

「言必有中」。這真是難啊。

講話,真的很重要。

以前都只是覺得「想講就講」,這是表達自己,是「和他人無關」,之事。

海德格爾:語言是存在的居所。這句,很「看不懂的一句」,卻引起了我的「疑情」,
讓我想了又想。

語言,從來都不是「自己的」。

你一直都因為有「語法」在,所以你才能用「語言」。

不然,你用「俄語」來講一下:我好棒。

怎樣,想都想不起來,對不對。因為,你沒有「俄語」的語法「背景域」在,你「想都想不出來」。

語言,代表一個人的「背景域」,但「背景域」又是「與他人共構的」。

所以,你講話不是「你一個人的事」,那是,你和「他人共構之事」。

一講話,就會和他人產生關係,即使你看不出來。「壞話」講多了,會滲入你生命的「背景域」,
儘管你一時看不出來。

佛家重視「口業」。

基督教十戒中的第九戒是不可說謊。

年輕時,這看起來很迷信,很封建,很宰制,既得利益者,很……

後來才感受到,這是生命覺悟的基礎。

真正的面對自己,生命才能成長。但這很難。真的難。


《论语.先进》14/ 2021.11
鲁人为长府。闵子骞曰:「仍旧贯,如之何?何必改作?」子曰:「夫人不言,言必有中。」

白话译:
鲁国重建国库。闵子骞说:「仍用旧库,不可以吗?何必改建?」孔子说:「这人很少说话,一开口就说到重点了。」

「言必有中」。这真是难啊。

讲话,真的很重要。

以前都只是觉得「想讲就讲」,这是表达自己,是「和他人无关」,之事。

海德格尔:语言是存在的居所。这句,很「看不懂的一句」,却引起了我的「疑情」,
让我想了又想。

语言,从来都不是「自己的」。

你一直都因为有「语法」在,所以你才能用「语言」。

不然,你用「俄语」来讲一下:我好棒。

怎样,想都想不起来,对不对。因为,你没有「俄语」的语法「背景域」在,你「想都想不出来」。

语言,代表一个人的「背景域」,但「背景域」又是「与他人共构的」。

所以,你讲话不是「你一个人的事」,那是,你和「他人共构之事」。

一讲话,就会和他人产生关係,即使你看不出来。「坏话」讲多了,会渗入你生命的「背景域」,
儘管你一时看不出来。

佛家重视「口业」。

基督教十戒中的第九戒是不可说谎。

年轻时,这看起来很迷信,很封建,很宰制,既得利益者,很……

后来才感受到,这是生命觉悟的基础。

真正的面对自己,生命才能成长。但这很难。真的难。


2021年11月7日 星期日

《論語.先進》#13/2021.11

《論語.先進》13/2021.11
閔子侍側,誾誾如也;子路,行行如也;冉有、子貢,侃侃如也。子樂。「若由也,不得其死然。」

白話譯:
閔子騫在旁侍奉時,一副正直而恭敬的樣子;子路侍奉時,一副剛強的樣子;冉有、子貢侍奉時,一副溫和快樂的樣子。孔子樂了,說:「象子路這樣,恐怕不得好死。」

來,先來看子樂,

孔子在樂什麼?

這些學生的樣態都不同。但不同的樣態,都也都能「直接」的呈現出來。孔子樂。

樂什麼?

學生敢直接的在老師面前呈現出他們自己的生命情調,沒有虛假、偽裝。

孔子喜歡看到「別人在自己旁邊」,不用虛偽的做給老師看。

《章句》:
子樂者,樂得英材而教育之。

《注疏》:
「子樂」者,以四子各盡其自然之性,故喜樂也。

但最後孔子講了一句預言性質的話:若由也,不得其死然。

《章句》:
尹氏曰:「子路剛強,有不得其死之理,故因以戒之。其後子路卒死於衛孔悝之難。」

孔子有「神通」嗎?沒有。這是一種由德性之熟成而來的一種對「前攝性」之「預想」之能力。

前攝性之預想,人人都有。而且,依胡塞爾,人之思考,本來就是由「前攝」與「後滯」共構而成的。

只是,你的前攝性預想,能想的有多遠、多可理解性,這和你的「德性厚度」有關。

所以《中庸》:「故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」。

古典的學問,都是把「德性」當作是智慧的基礎,
康德:诚实比一切智谋更好,因为它是智谋的基本条件。

所以,多做「善事」,然後你會發現以前想不通的,就自然「解開了」。

《论语.先进》13/2021.11
闵子侍侧,誾誾如也;子路,行行如也;冉有、子贡,侃侃如也。子乐。「若由也,不得其死然。」

白话译:
闵子骞在旁侍奉时,一副正直而恭敬的样子;子路侍奉时,一副刚强的样子;冉有、子贡侍奉时,一副温和快乐的样子。孔子乐了,说:「象子路这样,恐怕不得好死。」

来,先来看子乐,

孔子在乐什麽?

这些学生的样态都不同。但不同的样态,都也都能「直接」的呈现出来。孔子乐。

乐什麽?

学生敢直接的在老师面前呈现出他们自己的生命情调,没有虚假、伪装。

孔子喜欢看到「别人在自己旁边」,不用虚伪的做给老师看。

《章句》:
子乐者,乐得英材而教育之。

《注疏》:
「子乐」者,以四子各尽其自然之性,故喜乐也。

但最后孔子讲了一句预言性质的话:若由也,不得其死然。

《章句》:
尹氏曰:「子路刚强,有不得其死之理,故因以戒之。其后子路卒死于卫孔悝之难。」

孔子有「神通」吗?没有。这是一种由德性之熟成而来的一种对「前摄性」之「预想」之能力。

前摄性之预想,人人都有。而且,依胡塞尔,人之思考,本来就是由「前摄」与「后滞」共构而成的。

只是,你的前摄性预想,能想的有多远、多可理解性,这和你的「德性厚度」有关。

所以《中庸》:「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」。

古典的学问,都是把「德性」当作是智慧的基础,
康德:诚实比一切智谋更好,因为它是智谋的基本条件。

所以,多做「善事」,然后你会发现以前想不通的,就自然「解开了」。


2021年11月6日 星期六

《論語.先進》#12/ 2021.11

《論語.先進》12/ 2021.11

季路問事鬼神。子曰:「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」敢問死。曰:「未知生,焉知死?」

這篇,大家耳熟能悉。

很多人,也愛用這句來表達自己對某種生死幽冥之想像的看法。

來看看古人是不是很迷信。

《章句》:
而死者人之所必有,不可不知,皆切問也。然非誠敬足以事人,則必不能事神;非原始而知所以生,則必不能反終而知所以死。

這是朱熹講的。有沒有對古人有另一種看法呢?

「不可不問」的是什麼?「死」,因為人都會死。

為什麼不問呢?

「切問」。講的好。你的人生,有去「切問」什麼呢?那種一定會碰到「切問」?

「然非誠敬足以事人,則必不能事神」。這很儒家。

神鬼,看一個人的「誠」。但,「誠」談何容易。這又是儒家。

不去思考「活著」有什麼意義?大概就不會去思考「死亡」。

這很重要,人不會主動去思考「那一定會來」的死亡。

只有藉著思考「活著」,死亡才會進人你的思考視野。

這是修行。由A到B。例如踐履德性,成就智慧。思考「唯識」,成就解脫。

德性有形,智慧無形。修行是從有形去悟入某種無形。

你想要長得很漂亮、很有氣質嗎?嗯,少「有心地」去說別人的長短,生命一定漂亮了起來。

由A到B,這是修行。

未知生,焉知死,也是由A到B。這過程是質變,是辨證。



《论语.先进》12/ 2021.11

季路问事鬼神。子曰:「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」敢问死。曰:「未知生,焉知死?」

这篇,大家耳熟能悉。

很多人,也爱用这句来表达自己对某种生死幽冥之想像的看法。

来看看古人是不是很迷信。

《章句》:
而死者人之所必有,不可不知,皆切问也。然非诚敬足以事人,则必不能事神;非原始而知所以生,则必不能反终而知所以死。

这是朱熹讲的。有没有对古人有另一种看法呢?

「不可不问」的是什麽?「死」,因为人都会死。

为什麽不问呢?

「切问」。讲的好。你的人生,有去「切问」什麽呢?那种一定会碰到「切问」?

「然非诚敬足以事人,则必不能事神」。这很儒家。

神鬼,看一个人的「诚」。但,「诚」谈何容易。这又是儒家。

不去思考「活着」有什麽意义?大概就不会去思考「死亡」。

这很重要,人不会主动去思考「那一定会来」的死亡。

只有藉着思考「活着」,死亡才会进人你的思考视野。

这是修行。由A到B。例如践履德性,成就智慧。思考「唯识」,成就解脱。

德性有形,智慧无形。修行是从有形去悟入某种无形。

你想要长得很漂亮、很有气质吗?嗯,少「有心地」去说别人的长短,生命一定漂亮了起来。

由A到B,这是修行。

未知生,焉知死,也是由A到B。这过程是质变,是辨证。







2021年11月3日 星期三

《論語.先進》#11/ 2021.11


顏淵死,門人欲厚葬之,子曰:「不可。」門人厚葬之。子曰:「回也視予猶父也,予不得視猶子也。非我也,夫二三子也。」

白話譯:
顏淵死,學生們要厚葬他。孔子說:「不可。」學生們還是厚葬了他。孔子說:「顏回把我當作父親,但他真的不是我兒子。不是我要這樣,是學生們背著我幹的。」

倫家喜談「人倫」,為什麼?

是因為像很社會學去「研究」的那樣,說這是有某種社會控制的某種思考嗎?

孔子那時代,真的,人還沒有那種「需要」。

只有工業化社會,因為「商品」要標準化,人逐漸成為商品的過程,當然也要「標準化」。

人要標準化,製造人的「社會」「教育」工廠,當然也要有「標準化的製造流程」。

人倫是一種有趣的經驗現象,這一現象把「普遍性」和「私有性」完全做出一種「融合式」的展現。

來,一般而言,看到有人「去逝」世,你心中難免有一種「難過」。人人都有。這是普遍性。

但那種難過,又一定和自己至親人的去逝,在「感受」的「質性」上是完全不同。這是私有性。

社會性中再親的人,如好老師、好朋友、好長輩,不管對你有多好,有多溫暖,有多大啟發,
但,如果他們去逝了,
那種「死亡感受」,仍是完全不同於「至親」的。

至親的去逝,有一種難以言說的「撕裂感」。這是徹底的「私有性」,只有「你」才會有的。

良心,也是如此,這是儒學的整個學問的「現象學」根底。

良心,既是私有性但又是普遍性。良心,保全了人的「私有性」。良心,不會用「公共性」來抹殺「私有性」。

只有工業社會的「標準品」,才會以公共性來抹殺私有性。

顏回和孔子再好,終究不是父子。這是無法勉強的。正如同良心是無法勉強的。

對不對,你心中自一把尺,這不是社會化的,這是來自個人的形而上之聲音,但卻又是普遍性的,
因為,他人也都能有同感。

來, 同學,朋友,你用偉大的社會性口號做了多少「良心」覺得怪怪的事。

用偉大的社會性口號來壓制良心的聲音,在傳統學問中是「法家」。

儒家之所以是儒家,在於其堅持良心的私有性。所以才能「雖千萬人吾往矣」。

《论语.先进》11/ 2021.11
颜渊死,门人欲厚葬之,子曰:「不可。」门人厚葬之。子曰:「回也视予犹父也,予不得视犹子也。非我也,夫二三子也。」

白话译:
颜渊死,学生们要厚葬他。孔子说:「不可。」学生们还是厚葬了他。孔子说:「颜回把我当作父亲,但他真的不是我儿子。不是我要这样,是学生们背着我干的。」

伦家喜谈「人伦」,为什麽?

是因为像很社会学去「研究」的那样,说这是有某种社会控制的某种思考吗?

孔子那时代,真的,人还没有那种「需要」。

只有工业化社会,因为「商品」要标准化,人逐渐成为商品的过程,当然也要「标准化」。

人要标准化,製造人的「社会」「教育」工厂,当然也要有「标准化的製造流程」。

人伦是一种有趣的经验现象,这一现象把「普遍性」和「私有性」完全做出一种「融合式」的展现。

来,一般而言,看到有人「去逝」世,你心中难免有一种「难过」。人人都有。这是普遍性。

但那种难过,又一定和自己至亲人的去逝,在「感受」的「质性」上是完全不同。这是私有性。

社会性中再亲的人,如好老师、好朋友、好长辈,不管对你有多好,有多温暖,有多大启发,
但,如果他们去逝了,
那种「死亡感受」,仍是完全不同于「至亲」的。

至亲的去逝,有一种难以言说的「撕裂感」。这是彻底的「私有性」,只有「你」才会有的。

良心,也是如此,这是儒学的整个学问的「现象学」根底。

良心,既是私有性但又是普遍性。良心,保全了人的「私有性」。良心,不会用「公共性」来抹杀「私有性」。

只有工业社会的「标准品」,才会以公共性来抹杀私有性。

颜回和孔子再好,终究不是父子。这是无法勉强的。正如同良心是无法勉强的。

对不对,你心中自一把尺,这不是社会化的,这是来自个人的形而上之声音,但却又是普遍性的,
因为,他人也都能有同感。

来, 同学,朋友,你用伟大的社会性口号做了多少「良心」觉得怪怪的事。

用伟大的社会性口号来压制良心的声音,在传统学问中是「法家」。

儒家之所以是儒家,在于其坚持良心的私有性。所以才能「虽千万人吾往矣」。


2021年11月1日 星期一

《論語.先進》#10/ 2021.11


顏淵死,子哭之慟。從者曰:「子慟矣。」曰:「有慟乎?非夫人之為慟而誰為!」

白話譯:
顏淵死,孔子痛哭。身邊的人說:「您不要太過於悲痛了!」孔子說:「過於悲痛了嗎?不為他悲痛為誰悲痛?」

又是顏淵,而且是顏淵「死」。

連續有四篇的開頭都是「顏淵死」。這學生,真是,太了不起了。

沒有什麼功業,沒有什麼偉大句子流傳,沒有什麼讓人噴血的故事情節,但就是這樣的被記了下來。

而且一直是某種被默默「認同」的榜樣。默默啊,真的是默默。

這是某種傳統文化的基調。

文化的基調的影響,往往超出你的想像。

你會在菜市場、在夜市、在掃廁所的人、那邊,往往會看到某種若有似無但又相同的「人格形式」。

這是一種「會看到」那種沒有火光耀眼外表的價值的文化基調。

誰死了,你會痛哭?至親,會的。然後還有誰呢?

你為什麼會對一位「非至親」式的人,去痛哭?

要真心想痛哭而哭,不容易。不然,你現在去哭哭看, 看你能不能哭出來。

儒家愛用「哭」來表達某些概念,不是沒道理的。哭是,形而上的。

哭來的時候,你無法擋。你沒有感覺時,哭起來,很不好聽。所以,哭是形而上,正如同良心。

良心的來與去,良心的說對、不對,都是超出於你之上。

你可以假裝聽不到,但你無法決定良心下什麼判斷。良心自有良心的決斷,和「你」無關。

你為什麼會對一位「非至親」的人感到痛哭?因為,你在他身上看到一種超越性。


《论语.先进》10/ 2021.10
颜渊死,子哭之恸。从者曰:「子恸矣。」曰:「有恸乎?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!」

白话译:
颜渊死,孔子痛哭。身边的人说:「您不要太过于悲痛了!」孔子说:「过于悲痛了吗?不为他悲痛为谁悲痛?」

又是颜渊,而且是颜渊「死」。

连续有四篇的开头都是「颜渊死」。这学生,真是,太了不起了。

没有什麽功业,没有什麽伟大句子流传,没有什麽让人喷血的故事情节,但就是这样的被记了下来。

而且一直是某种被默默「认同」的榜样。默默啊,真的是默默。

这是某种传统文化的基调。

文化的基调的影响,往往超出你的想像。

你会在菜市场、在夜市、在扫厕所的人、那边,往往会看到某种若有似无但又相同的「人格形式」。

这是一种「会看到」那种没有火光耀眼外表的价值的文化基调。

谁死了,你会痛哭?至亲,会的。然后还有谁呢?

你为什麽会对一位「非至亲」式的人,去痛哭?

要真心想痛哭而哭,不容易。不然,你现在去哭哭看, 看你能不能哭出来。

儒家爱用「哭」来表达某些概念,不是没道理的。哭是,形而上的。

哭来的时候,你无法挡。你没有感觉时,哭起来,很不好听。所以,哭是形而上,正如同良心。

良心的来与去,良心的说对、不对,都是超出于你之上。

你可以假装听不到,但你无法决定良心下什麽判断。良心自有良心的决断,和「你」无关。

你为什麽会对一位「非至亲」的人感到痛哭?因为,你在他身上看到一种超越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