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貢方人。子曰:「賜也賢乎哉?夫我則不暇。」
白話譯:
子貢誹謗別人,孔子說:「子貢啊,你就那麽好嗎?我可沒這個閒工夫。」
這篇,大概你會會心一笑。人啊。你如是,我如是。
方人,白話譯為誹謗,
但,從文上的想像而言,未必那麼嚴重,可能,只是去說說別人的閒話,未必一定有什麼特定的「負面」意圖在,就只是人性習氣中的「拿個什麼東西講一講」。
這,從人的自身經驗而言,似乎很難避免。誰不會呢?
孔子,會不會太嚴格了啊,難怪大家都覺得又是一種道德訓示。
講閒話,是一件值得被拿出來思考、討論的行為嗎?
孔子會不會太小題大作。
海德格說,「常人」,即一般的人,但卻又是「非本真」的人,之所以是非本真,最重要的特徵就是常人一直活在:閒談是一種非本真的「存在」方式。
閒談。
所以,孔子不只是在談一種弟子中的特定行為,也是藉此標舉出一種「人生哲學」思考的可能項目:閒談,之於人性談的關係。
閒談,會怎麼樣?會不會思考的太嚴重了。
非本真的人:自身且避居於公眾性當中,陷落於「閒談」、「好奇」、「曖昧」等. 等非本真的樣式。
更慘的是,這個時代,你還會把閒談當作是一種合法的「公共性」的行為。
閒談,會不斷的讓人將思緒「向外」,一個接著一個,於是,你從來不會有一刻「回身反思」。
回身反思,是一個人生命成長必要的過程。
古人是有看到這點的,《章句》:
「然專務為此,則心馳於外,而所以自治者疏矣」。
孔子說,他「不暇」,不暇什麼呢?不暇於回身反思自己。這是修行的第一階,也是要去改變自己的第一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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