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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9月12日 星期一

《論語.微子》 #07/2022.09

 

《論語.微子》 07/2022.09
子路從而後,遇丈人,以杖荷蓧。子路問曰:「子見夫子乎?」丈人曰:「四體不勤,五穀不分。孰為夫子?」植其杖而芸。子路拱而立。止子路宿,殺雞為黍而食之,見其二子焉。明日,子路行以告。子曰:「隱者也。」使子路反見之。至則行矣。子路曰:「不仕無義。長幼之節,不可廢也;君臣之義,如之何其廢之?欲潔其身,而亂大倫。君子之仕也,行其義也。道之不行,已知之矣。」

白話譯:
子路跟孔子出行,落在後面,遇見一位老人,用拐杖挑著農具。子路問:「您見到過我的老師嗎?」老人說:「四肢不勞動,五穀分不清,誰是你的老師?」說完,就扶著拐杖除草。子路拱著手站在一邊。老人留子路過夜,殺雞煮飯給子路吃,又讓兩個兒子跟子路相見。第二天,子路告辭,趕上孔子,把情況向孔子做了說明。孔子說:「是隱士。」讓子路返回去見老人,到了他家,他已出門了。子路說:「不做官是不對的。長幼之間的禮節,不可廢除;君臣之間的大義,又怎能拋棄呢?想潔身自好,卻破壞了君臣之間的大倫。君子做官,衹是履行人臣的義務,至於天下太平的理想,早就知道行不通了。」

連著三文,都是和「隱士」有關的文本。

顯然,這是在處理儒家因其基本理論架構中,會碰到的很難去處理好的「有諍處」。

那就是:社會組織之良好與個人德性之成熟。這二者的某種可能的對立性。

說是可能,那是因為,儒家試著讓這二者,二合一。讓「對立」看不到。

好的社會,是德性成熟更好的物質條件,而好的德性之呈現,則又是良好社會可以運作的「基礎單位」。

這是儒家所期待的二合一。《禮記大同篇》就是這一完美構思的描繪。

「大道之行也,天下為公。選賢與能,講信修睦。故人不獨親其親,不獨子其子,使老有所終,壯有所用,幼有所長……」。

很美吧。

但這二者,德性與社會,並沒有理論上的「必然性」。

而,德性之實踐,是大前題。所以,「大道」之行也。

修行,或德性之成熟,是可以不用和「外在」必然的架在一起的。

修行,來自內在的決斷。

看看歷史,好的社會之存在,不容易。

如果社會不是那麼的合於理想?德性之實踐要如何呢?

隱士是另一種可能性。

儒家的「看起來的」立場,子路的回應,有著最清楚的描繪。

「不仕無義。長幼之節,不可廢也;君臣之義,如之何其廢之?」

講的有道理啊。

但這道理是基於「社會運作之良好」而來的說法。把這一方面當作「不可易的」的重量。

「君子之仕也,行其義也。道之不行,已知之矣。」

換言之,社會組織的重要性,大於「人的德性的實踐」。

這一看法,不小心,就會滑入於「法家」。

 沒有「道」,義就會變成「法」。

古人看得很清楚啊。《章句》:
不與鳥獸同群,則決性命之情以饕富貴。

儒家不會「不看到社會」,但這是「看點是什麼」的決斷之問題,是抉擇,是「義理」的抉擇,而不是必然性。

一落入「必然性」,就是「法家」。

《论语.微子》 07/2022.09
子路从而后,遇丈人,以杖荷莜。子路问曰:「子见夫子乎?」丈人曰:「四体不勤,五穀不分。孰为夫子?」植其杖而芸。子路拱而立。止子路宿,杀鸡为黍而食之,见其二子焉。明日,子路行以告。子曰:「隐者也。」使子路反见之。至则行矣。子路曰:「不仕无义。长幼之节,不可废也;君臣之义,如之何其废之?欲洁其身,而乱大伦。君子之仕也,行其义也。道之不行,已知之矣。」

白话译:
子路跟孔子出行,落在后面,遇见一位老人,用拐杖挑着农具。子路问:「您见到过我的老师吗?」老人说:「四肢不劳动,五穀分不清,谁是你的老师?」说完,就扶着拐杖除草。子路拱着手站在一边。老人留子路过夜,杀鸡煮饭给子路吃,又让两个儿子跟子路相见。第二天,子路告辞,赶上孔子,把情况向孔子做了说明。孔子说:「是隐士。」让子路返回去见老人,到了他家,他已出门了。子路说:「不做官是不对的。长幼之间的礼节,不可废除;君臣之间的大义,又怎能抛弃呢?想洁身自好,却破坏了君臣之间的大伦。君子做官,衹是履行人臣的义务,至于天下太平的理想,早就知道行不通了。」

连着三文,都是和「隐士」有关的文本。

显然,这是在处理儒家因其基本理论架构中,会碰到的很难去处理好的「有诤处」。

那就是:社会组织之良好与个人德性之成熟。这二者的某种可能的对立性。

说是可能,那是因为,儒家试着让这二者,二合一。让「对立」看不到。

好的社会,是德性成熟更好的物质条件,而好的德性之呈现,则又是良好社会可以运作的「基础单位」。

这是儒家所期待的二合一。《礼记大同篇》就是这一完美构思的描绘。

「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。选贤与能,讲信修睦。故人不独亲其亲,不独子其子,使老有所终,壮有所用,幼有所长……」。

很美吧。

但这二者,德性与社会,并没有理论上的「必然性」。

而,德性之实践,是大前题。所以,「大道」之行也。

修行,或德性之成熟,是可以不用和「外在」必然的架在一起的。

修行,来自内在的决断。

看看历史,好的社会之存在,不容易。

如果社会不是那麽的合于理想?德性之实践要如何呢?

隐士是另一种可能性。

儒家的「看起来的」立场,子路的回应,有着最清楚的描绘。

「不仕无义。长幼之节,不可废也;君臣之义,如之何其废之?」

讲的有道理啊。

但这道理是基于「社会运作之良好」而来的说法。把这一方面当作「不可易的」的重量。

「君子之仕也,行其义也。道之不行,已知之矣。」

换言之,社会组织的重要性,大于「人的德性的实践」。

这一看法,不小心,就会滑入于「法家」。

 沒有「道」,義就會變成「法」。

古人看得很清楚啊。《章句》:
不与鸟兽同群,则决性命之情以饕富贵。

儒家不会「不看到社会」,但这是「看点是什麽」的决断之问题,是抉择,是「义理」的抉择,而不是必然性。

一落入「必然性」,就是「法家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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